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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12-10 15:01

[乡村成人]村色撩人(全)-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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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谁跳脱衣舞

「咯咯咯……」又是一阵妖笑,云雾翻滚处,走出一名绝色女子,令人惊艳!

好一名绝色女子!她削肩细腰,身材高挑,圣洁的鹅蛋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
凤目顾盼神飞,娇嫩而性感的温润红唇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一头黑亮的浓密秀
发随意地挽了一个小髻,用一枝纽金飞凤珍珠钗固定着,除此之外再无一件装饰
物。身上穿着一件长长的雪白拖地长裙,眉间一点嫣红美人痣,玉手纤纤,左掌
上托着一个玉白色净瓶,净瓶中一枝新柳,嫩绿的似要滴出水来。

美人右手拿着一柄拂尘,尘丝净白如雪,只见她轻轻一笑,端庄圣洁的面孔
上竟然隐藏着一丝妖异的媚力,有如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,圣洁与淫荡的绝妙融
合!

我呆住了,世间竟有如此古怪魅力的女子。

她是矛盾的结合体,圣洁与淫荡这两种极端的气质竟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。
看不出她到底多大年纪,似三十,又似二十。她这种造型太经典了,凡是国人无
不认识——观音菩萨!

「你……你是观音菩萨?」我张口结舌的问。

绝色美女轻举莲步,摇曳有姿,几步之间就闪到我的面前。一股清新中带着
淫靡的香气扑面而来,欲望又被引诱得蠢蠢欲动,体内的欢喜大法气功四下乱窜,
震得我心中大恐,狂念密宗六字真言。

绝色妖女咯咯娇笑道:「难道你不知道密宗六字真言就是观世音菩萨六字大
明咒吗?你在我面前念我的大明咒,咯咯,真是个有趣的人。」

我傻了。

喇嘛师父确实跟我说过,这密宗六字真言其实就是观世音菩萨的大明咒,本
为藏传佛教口头经常念诵之咒文。喇嘛师父告诉我,念「六字大明咒」一万遍至
七万遍,可消除累积百千个万劫的孽障;念「六字大明咒」十万遍,可不再受生
于三恶之道(即畜牲、饿鬼、地狱)。念「六字大明咒」百万遍,可到达不灭谛
土;念「六字真言」千万遍,可证现法身、报身、化身;菩提身者可成佛。

因藏族人为了多念诵「六字大明咒」,除了抓紧时间口诵,还制作「嘛呢」
经筒,把「六字大明咒」经卷装于经筒内,用手摇转,表示反覆念诵着成百遍、
千遍的「六字大明咒」。我倒是不信仰藏传佛教,但多念真言确实可坚定禅心,
净化狂乱的内气。所以在这走火入魔的紧要关头,我舍了清心诀而改念六字真言,
为的便是坚守心头清明,不为外物所诱惑。

但这个观音娘娘妆扮的妖女竟说她就是观音!

关公面前耍大刀,这回我还真是「献丑」了。不过我可不是傻子,没那么好
骗。遂学着电视里捉鬼的道士喝道:「妖女!休想骗我!观世音菩萨普渡众生,
救万民于苦难之中。哪里会像你一样,只会用自己的容貌勾引男人!」

妖女咯咯咯娇笑,胸前的一对豪乳随之起起伏伏,非常抢眼。她小手轻抚胸
口,好一会儿才顺了气,道:「谁告诉你我观音普渡众生了?不过救万民于苦难
之中却是真的。对了,小帅哥,这次我就是来救你的!」她语气轻佻,动作妖媚,
每一个声音、每一个动作,无不勾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,香喷喷的身子柔若无
骨地向我扑来!

我忙躲避她的投怀送抱,骂道:「呸,虽然我不信佛。但我想真正的观音菩
萨也绝不会是你这种见着男人就投怀送抱的荡妇花痴!」

「咯咯咯,小帅哥,说再多,你这不是心虚了吗?看看你下面吧,咯咯咯。」
妖女掩嘴大笑。

我低头一看,惭愧啊,我家下面那兄弟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来,撑起一顶帐
篷。我羞愧得无地自容,转过身躬腰捂着,骂道:「妖妇,真不要脸!」

我又是打又是捶,但我家兄弟跟我杠上了,就是不肯低头弯腰。妖女的笑声
又很古怪,她笑一声,肉棒便硬一分;她一连串的笑,笑得我的肉棒胀得生痛!
完了完了,莫非我徐子兴要命丧于此?不过就算被她弄死,我也绝不向她求饶!

我痛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,妖女才停止住笑声。「怎么样?还好受吗?」我
闷哼一声,也不答话。

「怎么?不服气?」

我暗骂,服气才怪!不过还是没吭声。心想,按说这应该是我脑子里的虚幻
之象,可偏偏是那么的真实,师父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密宗功夫啊?

妖女轻甩了下拂尘,神色一正,又恢复到初露面时那副高贵圣洁的模样。这
妖女真是迷死人不偿命,不论是妖女模样还是圣女模样,都美得惊人。

「这样吧,我看你能来这里也是小有本事。不如咱们打个赌吧,赌赢了,我
放你出去。赌输了的话,咯咯,对不起,你得永远做我的奴隶!」

我左思右想,这妖女功力如此之高,凭声音就能重伤于我,打是打不过她的
了,不如就照她说的,搏一搏好了。于是说:「赌什么?」

妖女娇声道:「这样,我跳一支舞,如果你能忍得住不碰我,就算你赢怎么
样?」

我道:「可以,不过我有条件,你不能主动碰我,也不能发出声音勾引我!
要知道,你很美,声音也很甜,如果你主动接触我的话,那这个赌,不赌也罢,
我认输就是。」

妖女道:「咯咯咯,没想到小帅哥你人不大,嘴巴倒挺会说话。行,我观世
音若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,还凭什么在这千千幻境混?」

「千千幻境?你说这里是千千幻境?难道这里不是我脑中生出的幻象?」我
紧张地问。

「咯咯咯,小帅哥你可别想转移话题哟,准备好了吗?」妖女不露半点口风。
我忙说:「等等,刚才你的笑声使我受了很重的内伤,我要调息一下,恢复元气!
这样方能显出打赌的公平来,否则你就是赢了我,我也不会心服口服的。」

妖女很大方道:「好,我就让你调息一刻钟。」

有一刻钟时间,我已经很满足了,我原本只是随口向她提出这个要求,没想
到她竟然答应了,不再多话,盘膝调成莲花座,手上不停地结出各式各样的手势,
配合着体内的欢喜内气,调息疗伤。

自称是「观世音菩萨」的妖女微笑不语地看着我,美目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
……

农村里没什么娱乐,平时我也不怎么看电视,所以我只看过人家扭秧歌,而
且自己也会来那么两下。当然,我是肯定没有玉凤跳得那么好看的。但在我的印
象中,玉凤跳的秧歌舞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舞蹈了。

玉凤身材好、乳房大、屁股圆,以前我看她扭秧歌的时候,大半的目光都被
吔身体的那两个部分吸引过去。

于是,当「观音」跳起艳舞时,可把我给看傻了。八十年代中期,我们的风
气还是很保守,大姑娘在夏天露个手臂都已经是极限了。我虽然看过不少女人的
身子,但我却从未在光天化日之下看过这么令人喷血的舞蹈。

「观音」扭着腰,踩着莲花步来到大殿中央。她把净瓶一抛,古典的仕女气
质顿时荡然无存。接着她扭着身子,妩媚地电了我一眼,我脑中轰的一声大响,
除了她那双媚眼以外什么也不剩了。

接下来的场面足以教坏我这个不良少年。「观音」一声不响地跳起了相当激
烈的一种舞蹈,虽然没有任何的配乐,但我脑中却能感受到那种劲爆。她抛给我
一个飞吻,雪白的长裙在风中飘舞。

扭着扭着,她就露出了肩头;扭着扭着,她就露出了整个肩部;扭着扭着,
她就……

我看得面红耳赤,气喘如牛,下面那兄弟也吵着闹着想探出头来偷窥,却被
我死死按着。他要钻出来,那这场赌局还赌个屁啊!这不明摆着是要我认输吗?

我很喜欢读书,也喜欢看些名着,偶尔也看过几本描写间谍的小说。直觉上,
我把「观音」这妖女归类到了外国女间谍这一类。书上说,外国女间谍总喜欢勾
引人,在得到她们想要的情报后,她们会在床上冷血无情地将你杀死!

我不知道间谍长得是什么模样,不过很显然,眼前的这个妖女很有做间谍的
潜质。妖女的身体是天使和魔鬼的混合物。天使拥有最洁白的肌肤,魔鬼则有最
火爆的身材。妖女集两大优点为一身,再加上那引人犯罪的舞蹈,足以勾起天底
下任何男人的性趣。

我家兄弟就已经频频在向我抗议了,我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兄弟:你就不能安
分点吗?你想让大哥我给这妖女当奴隶吗?家里还有玉凤她们等着我,我能这样
抛下她们不管吗?兄弟给我骂得羞惭的低下了头。

这妖女真无耻,原以为她只是跳一曲正经的舞,没想到她边跳还边脱衣服。
不要脸,无耻!我愈骂心里愈火大,愈火大我兄弟就愈不老实。

身上一阵火热,小腹处热浪滚滚冲击着我的神智,眼前出现了重重幻影。「
观音」那妖女的影子愈来愈多,晃得我眼花缭乱。心里一阵恐慌,到关键时刻了,
这妖女一定会出绝招。

我运起清心诀压制住腹中的燥热。密宗六字真言我是不敢用了,关公面前耍
大刀这种糗事做过一次就该卖个乖,别再用了。

「观音」大跳脱衣舞,无声的呻吟随着她轻启的樱唇一张一合冲进我脑海中。
跟玉凤一样,她浑身上下充满成熟女性的风情,一对会说话的眼睛、完美无瑕的
鹅蛋脸、,丰挺的圆润小俏鼻、朱唇性感,配上她秀媚的俏目,形成一种动人心
魄的野性诱惑力,尤其极具性感的檀口,唇角微往上弯,使我感到要驯服她绝非
易事。而且穿着的罗衣半透明,内里的贴身亵衣也若隐若现,身材丰满动人!

她一边舞着,一边缓缓脱去拖地长裙,里面是粉红色的肚兜和雪白的小内裤。
小小的肚兜仅仅只能包住她胸前丰满的乳房,短短的超短裤却紧紧包着她浑圆的
小屁股。

乳房欢快地随风而舞,小屁股却一颠一颠的,我的小心肝儿也随着它们剧烈
的跳动。这艳舞真要人命啊。迷迷糊糊中我缓缓举步,脚不痛了,腰也不酸了,
身上的伤也似好了,抬头挺胸向她走去。

妖女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微笑,檀口轻启,做着「来吧」这两个字的口形。
我有如着了魔般,一步一步走近她。两只眼睛充满了血红色的血丝,两手前伸直
直对着「观音」的两个大奶子的方位。

「观音」笑脸如花,轻轻拉下半边肚兜,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美肉,白色的奶
子一跳一跳的,仿佛在说:「快来啊,人家好想你摸哦!」

我流着口水,傻笑着朝它们扑去……

一阵巨痛从头顶百会穴上传来,彷佛一股冰凉的清泉给我发烫的头脑带来一
丝清明。赤红的目光恢复了正常的黑白之色,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,「啪」
的一声响,我清醒了!

「哼!这回算你走运,有人帮你!算你赢了,滚回去吧。下次老娘要你好看!」

恍惚中,我还没听清楚妖女说些什么,眼前的景物就一阵天旋地转,最后陷
入一片黑暗之中……

「啊,醒了,小兴醒了!」不知过了多久,耳边传来熟悉的女音。我缓缓睁
开眼,入目处是哭得眼睛红肿的两个女人——玉凤和宋思雅。

「呜——混蛋!混蛋!以后不准你再一声不响就晕倒。听到没有?听到没有
……」宋思雅高举着拳头不停地捶着我的胸口,却是雷声大雨点小,那粉拳毫无
力道,显然她只是发发小姐脾气而已。

徐玉凤看了心疼,捉住宋思雅的手劝道:「思雅,你这是干什么?小兴他刚
醒过来,身子还虚着呢。」我刚想开口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,「他虚弱?呵
呵,他的身子比一头牛还壮呢。」

寻声看去,却是个没见过的老头,穿一身白大褂,看样子是个医生。我撑起
腰想坐起来,却被两个女人压住了,「你干什么?吐了那么多血,还不给我好好
躺着!」宋思雅发威的时候也挺有气势的。

「好好好,我躺着还不行吗?我这是怎么了?怎么进医院了?你们怎么也在
这里?」

「你好意思说,我们还想问你呢!好好的怎么就吐血晕过去了?」俩女嗔道。

我哪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,说自己玩3P玩吐血呀。看着她们一脸的疲惫之
色,我心中充满了爱怜。

那老中医说:「小兄弟平时喜欢练气功吧?」

咦?我练气功的事没几个人知道,这个陌生的老中医怎会晓得?

「你怎么知道?」

老中医神秘一笑道:「我不但知道你经常练气功,还知道你吐血是因为练功
出了偏差。」

呵,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能遇上会气功的高人。想起百会穴的
巨痛,才恍然大悟道:「老先生,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吧?」

老中医微笑颔首。

玉凤对他说:「医生,多谢你救我们家小兴。您的大恩大德,我徐玉凤一辈
子也不会忘的。」

老中医笑道:「治病救人是我们身为医者应尽的责任。小伙子,今晚你就在
这里住一晚吧。虽然你身体没有大碍,但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练功。明天早上我
来看你,我想,我可以解开你心中的疑虑。」

唠叨的老中医急匆匆的带着小护士走出门,根本不给我问话的机会。我正纳
闷着,玉凤教训道:「小小年纪,纵欲伤身。一个月之内,不许你碰女人!」

思雅也在一旁帮腔道:「就是就是,徐子兴,李玉姿也就算了,她还算干净。
那肮脏的贱货张翠花,根本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婊子。以后你再敢碰她,就别
想碰我!」

我将俩女搂进怀里,好一阵安慰:「好好好,老婆大人有命,小子敢不从令?」
嘴上说着,心里却不当一回事儿。真要听她的话,我哪有性福可言?

清晨,窗外阳光明媚,是个晴朗的好天气。

我偷偷下了床,给玉凤和宋思雅盖好被子,把窗帘拉上。阳光被挡在外头,
不再直射在床上。玉凤和宋思雅昨晚辛苦了,阳光虽好,可我却不想让它打扰老
婆们睡觉。

「叩叩叩!」敲门声在极不恰当的时候响起,我飞快打开门,一闪身钻了出
去。

「嘘……小声点,她们在睡觉!」我也没看来人是谁,轻手轻脚地把门关上。

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头微笑地看着我的动作,似有嘉许之意,他轻声道:「
小伙子,不错,挺会照顾人的。走,咱们到外头散散步。」

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,我不由对自己刚才无礼的举动微感歉意:「老先生,
不好意思啊,刚才……」

「没事,没事。是老头子我冒昧了,大清早的扰人好梦。走走走,别跟我客
气,叫我华老就行。我也就比你年长几岁而已,在修习气功这条漫漫长路上,我
还得向你这个小师父学习呢。」华老很豪爽,精神奕奕,值了夜班的他丝毫未见
疲态。

我们走出小小的卫生所时,值班台上的小护士还趴在桌上呼呼大睡。「嘘!」
华老童心未泯,示意我放轻脚步。我们两个像当贼似的从小护士身边溜出去。刚
出门华老就忍不住笑道:「小李她脸皮子薄,每次值班都打瞌睡,要是给人看到
她值班在睡觉,她非哭出来不可。哎哟,她这一哭可让老头子我心疼。唉,人老
了,尽说些胡话。」

「华先生可一点不显老啊,我看你一夜不睡还这么精神奕奕,可是老当益壮
啊。如果我到您这个年纪能有您这种好体格,我作梦也要偷笑了。」

华老不院道:「你这个小伙子,年纪轻轻,尽给老夫打哈哈。你的身体怎么
样,我还不清楚吗?」

我急道:「华老,我可没有骗您的意思,您千万别误会……」

华老突然哈哈大笑道:「被我骗着了吧!」

来到一片小树林,华老停下来,当着我的面,练起了五禽戏。

五禽戏在民间广为流传,是一种传统健身功法,由五种模仿动物的动作组成,
分别是虎戏、鹿戏、熊戏、猿戏和鸟戏。它是一种外动内静、动中求静、动静兼
备、有刚有柔、刚柔并济、练内练外、内外兼练的仿生功法,非常适合中老年人
练习!

因为练习密宗功法的关系,我常找些气功方面的书看,所以对五禽戏稍微有
些了解。我静静地看着华老模仿着五种动物的姿势,一招一式,有板有眼的施展
出来。凭气戚,我看出他气脉悠长,显然练习已久、内气充沛,难怪昨晚他那一
针扎在我头顶百会穴上,能将我从走火入魔的状态中惊醒。

一刻钟后,华老收功。

「华老,想不到您还是武林前辈啊。」

华老勾着我的肩,一副为老不尊模样,道:「我这把老骨头,凭的还不是练
气功的时日长?小兴你可就不一样了,年纪轻轻,却已有十年功力。我在你这个
岁数,可没你这么高的成就。能不能说说,你练的是什么功法?我很好奇。」

华老给我一种亲人般的感觉,所以我也就没有隐瞒,把如何救了喇嘛师父,
又如何从他那里学到密宗绝学的事向他一一道出。

他突然紧张地拉住我的手说:「小兄弟,你练的是邪功啊!」

「邪功?怎么会是邪功?」

「在我们气功界,藏传佛教的邪门秘术,其中有一门叫欢喜大法的功法最歹
毒!「欢喜大法」实际上是透过采女子阴气,补修练者阳气,来使修练者本身达
到功力大进的目的。普通的气功修练法,要修习十年才抵得上修习欢喜大法一年
的效果。」

「采阴补阳?」我对别的字眼倒无所谓,但听到这四个字却心中一紧。「这
么说,我练的这气功对女人有损害喽?」

「不是则有损害,而是大伤其身啊!」华老道,「你想想,跟你有过关系的
女人是不是有愈来愈年轻的变化?」

想起玉凤那一身愈来愈光滑的皮肤,我点头说:「是啊,难道这不是气功使
人变得更年轻吗?」

「错啦,大错特错!欢喜大法是一种邪术,凡修习此功者都能令女人不可自
拔地爱上他!昨天你被她们送到卫生所来的时候,我就发现你身上有一股浓郁的
邪恶气息。原以为你是练习气功出偏差所致。又见你小小年纪,气功修为如此之
高,还挺佩服你的。哪知道你练的却是这种邪功,我想我已经知道你那个喇嘛师
父的真实身分了。」华老感叹一声,接着沉默不语。

喇嘛师父一直非常神秘,从未对我说过他的真实身分,这个疑问一直压在我
心头,我赶紧问:「华老,你是不是知道我师父的身分?」

华老叹口气:「唉,这话说起来就长了,我们边走边说。」

卫生所附近栽种了一片小树林子,正因为这片小树林,才使卫生所显得更安
静。久违的阳光洒在小树林上,小鸟儿在林间跳跃,偶尔呜叫几声。如此安逸的
环境下,我却心情起伏,情绪极为低落。

华老祖上是个武林小门派,流传千古,据说还是华佗的后人。所以他们的门
派就叫五禽门。五禽门世代单传,分别有两门绝技。一门便是世人所知的华佗医
术,还有一门是五禽戏。虽然五禽戏流传甚广,但流传在外的只是些皮毛功夫。

正宗的五禽戏不但有养身、延年益寿的功能,更有极为实用的技击功能。想
华佗生于三国那样的乱世,若无自保之技击术,又如何能在乱世安生?只怕行于
路中,便会被草寇杀死。

而五禽戏就是华佗模仿五种动物的动作,创出来的技击之法!但华佗是以神
奇医术而闻名天下,所以世人并不知道五禽戏实际上是门搏击术,误以为五禽戏
动作舒展缓慢,只是门健身功法。比如现在的健身太极拳,而实际上太极拳是门
极重实战的技击术。

五禽门每一代传人虽然都以行医济世为己任,却会在行医途中将所见所闻记
录下来。按现在的话来说就是《武林志》,身为五禽门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的华老
华天行自幼练习五禽戏,也很喜欢看家里的藏书,尤其是祖先们记录下来的《武
林志》。

《武林志》中记录了许多野史纪录,所载者都是江湖上发生过的大事件。其
中就记录了三百年前西藏密宗喇嘛西进中原,以「欢喜大法」残害中原女子的恶
毒事件。五年前,华老撞上一个喇嘛正勾搭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,大怒之下欲
将喇嘛扭送到派出所。

两人恶斗一场,喇嘛功力虽然不凡,但不敌五禽戏技击术,受重伤遂遁走。
华老虽然仗着五禽戏将之击退,却也受了伤,无力追赶。哪知道冥冥中自有天意,
喇嘛命不该绝,竟为我所救。

原以为我这气功能治病救人,令男人重振雄风,一定是上好的气功。但没想
到它会给玉凤她们带来如此大的伤害。我忙问:「华老,难道就没有什么补救措
施了?」

华老紧皱眉头,低头沉思了一阵才道:「也不是没有办法,据说有一种功法
只适合女子修练,但与欢喜大法正好相反,采阳补阴。理论上说,如果能让女方
练这种气功,就能与你阴阳双修,这样的话对双方都会有利。不过……」

「不过什么?」

「唉,据《武林志》记载,几百年前江湖上也出现过这种采阳捕阴的邪术,
但失传已久。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会这种邪功了。」华老摇摇头说。

我一咬牙,说:「既然如此,那我就不再练欢喜大法气功了。」

「晚了,晚了……」

「什么晚了?难道说我现在不练都不行了吗?」

华老道:「不错,欢喜大法之所以被称为邪术,是因为它对修练者也同样具
有诱惑的作用。修练者会不知不觉沉迷于欢喜大法中,且受尽九层地狱式的诱惑,
如果你禅心稍有不坚,便会为邪物所诱,最终走火入魔。」

「那么,昨晚我出偏差就是第一层诱惑?」

「是的!据我所知,欢喜大法修练速度极快,每达到一个境界,便会出现极
具诱惑力的幻象。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?欢喜大法上手容易,修练速度快,但
练功时所引发的幻象诱惑却极大,出偏差的机率也很高。这也是它被称为邪术的
原因之一。」

照华老这么说,我现在是练也不是,不练也不是,心里矛盾重重,有如十五
个水捅打水,七上八下。

华老看着我的沮丧样,安慰我说:「小兴,你也别太担心。总之呢,你行房
时,不要刻意去吸取女方阴气。只要不是太过频繁的采补,对女方不会有太大的
伤害。虽然传说采阳补阴的邪术早已经绝迹江湖,但你看,世人又怎知五禽戏是
门技击功法呢?所以我认为采阳补阴的邪术也不一定失传,多去民间访查,世上
无难事,只怕有心人,你一定能找到的。」

茫茫人海,又上哪里找会采阳补阴功法的人?就算找到,那又得花多少钱?
以我如今的家产,不过几千块钱,相对于无底洞式的寻人花费,不过是九牛一毛
罢了。

第四章干娘的小手

与华老话别后,我也往回走,顺道还给玉凤她们买了两份早餐,想起那个贪
睡的小护士,又多买了一份。回到卫生所,小护士还趴在值班桌上睡得正香。

轻轻在小护士桌上放下一份早餐,走进病房,玉凤和思雅还在睡呢。昨晚因
为我的事而令她们担惊受怕了一夜,快天亮时她们才沉沉睡去,算起来到现在她
们还没睡到三个小时。

我这个「病人」虽只睡了两小时,却精气神十足。一想到这都是欢喜大法的
功劳,我心里就不是滋味。欢喜大法就好比镜中花、水中月,看似强大,却是损
人利己的歹毒功夫。性欲是男人最难以控制的欲望,偏偏我又是个早熟的家伙,
不到十六岁,人已经长得比成年人还高大强壮。

甩甩脑袋,将这些恼人的事情甩出脑海。快过年了,就快乐地过个年吧。

玉凤睡觉的姿势很安详,思雅紧紧地搂着她,像个洋娃娃。别看思雅是个大
学生,还是个令人尊敬的人民教师,其实她在生活中很小孩子气的。特别是在玉
凤面前。玉凤在更多的时候把思雅当成自己的女儿,而思雅则从玉凤身上找到母
爱般的感觉。

宋思雅长腿一挑,把被子踢出了一角,我怜爱地把她们的被子盖好,玉凤却
谣在这个时候醒了。

「天都亮了,你怎么不叫我起来?」玉凤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,还伸了个懒
腰。美人轻展玉臂,把胸前的那对乳房撑得比帐篷还高。我坐到她身边,趁她闭
眼的瞬间偷吻了她一下,。她轻捶我的胸膛,并道:「死相,别吵醒了思雅。」

我涎着睑道:「再香一个。」

玉凤白我一眼,道:「臭死了,大清早的牙都没刷!」

我伸手从背后搂住她的腰,一只手攀上了她高挺的乳房,轻声在她耳边说:
「不臭不臭,玉凤全身都是香的。」

「贫嘴!」玉凤啐我一口,睑上难得泛起了红晕。早晨的玉凤更有一种慵懒
的醉人姿态,一双似醒非醒的迷人眼睛,一张似红非红的樱桃小口,她丰满的身
子沾着我,搞得我的肉棒又硬了,紧紧地抵在她大腿上。

「啊,你怎么……昨晚你才受伤!」玉凤轻呼一声,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出丑
了。这害人不浅的欢喜大法啊,为什么总要考验我的意志呢?我挪了挪屁股,玉
凤才松口气,她突然问:「你给村里打了电话吗?」

「打什么电话?」

玉凤嗔道:「昨晚你出那么大的事,还不把李玉姿她们吓坏了啊?她们昨晚
也跟来了,没地方睡,我又打发她们回去了。快给她们打个电话,免得人家挂念。」

我道:「好好好,我这就去打,还不成吗?」

我开门就出去打电话。

刚走到前台,就看到小护士正对着那从天而降的早餐自言自语。

我看这小护士人不大,个子也挺小,遂道:「小妹妹,别瞧啦,是我给你买
的,算是谢谢你,昨天晚上救了我一命。」

小护士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挺好看的,可惜小妮子语气却不善:「什么
小妹妹?徐子兴,我可比你大,你应该叫我姐姐!」

八成是自己的病历给这小丫头看到了,也不以为意道:「我想打个电话,给
家人报平安可以吗?」

「不行,电话虽然是公用的,但也是我们卫生所的。我说不给你用就不给你
用,除非……」这小护士也不知吃了哪门子火药,看我特别不顺眼,说话也特别
冲。

小姑娘人不大,脾气却不小,我笑道:「除非什么?」

「除非你叫我一声姐姐!」

「好好好,小姐姐,能让我打个电话吗?」

「什么小姐姐?姐姐就姐姐,你干嘛在前头还带个小字?」

「好好好,姐姐,能让我打个电话吗?」小护士挺有趣,我也不生气。

「哼,这样还差不多。不过你别以为喊我一声「姐姐」就想跟我套关系,本
姑娘最见不得你这样的色狼?」小护士一副防色狼的表情,说得我纳闷。

我摇摇头,不想跟她闹下去,拨通了村里唯一的一部电话。刚与杏儿通上电
话,没说两句,那头就传来李玉姿哽咽的说话声。「徐……徐叔,你……你还好
吗?」

听得出来,李玉姿很关心我,我心里一暖,道:「放心,我没事了,现在好
得不能再好了,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,你们都别担心!」

李玉姿高兴得差点哭出来,我怕让人想偏,忙说:「你别激动,让人看了不
好。先回大棚去吧,午饭前我就会回来的。」

李玉姿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尽快回去,我知道她见不着我,心里不踏实。我连
连应是,好一会儿她才把电话让给杏儿。杏儿劈头就问玉凤怎么样了,我也不恼,
杏儿就这脾气,明明是关心我,却问她母亲怎么样。

我如实回答,杏儿那股高傲劲又升起来了,起劲地埋怨我,说我一个大男人
好端端的没病没伤竟然吐血,还说我是银样蜡枪头,中看不中用。还真没看出来,
小妮子长了张刀子嘴!我嘴里不敢回应,心里却暗道:总有一天,要你尝尝我是
不是银样蜡枪头!

这通电话就在我们的吵嘴声中结束了。回病房时,小护士不屑地瞄了我一眼,
好像在说:又在欺骗无知少女。

我招她惹她了?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小护士为什么对我意见那么大。难道说昨
晚我昏迷的时候,不小心摸了她一下?不可能吧?嗯,回去好好问问玉凤和思雅。

回到病房的时候,宋思雅已经醒了。我把小护士对我的不正常态度对她们说
了,两个女人咯咯咯笑了起来。宋思雅说:「你一个大男人,怎么老喜欢勾三搭
四的?人家一个小护士招你惹你了啊?竟说人家有毛病。」

玉凤却笑说:「人家是看你脚踏两条船,当然不给你好脸色看啦。还臭美呢,
你昏迷的时候像头猪,一动不动的,还想轻薄人家?」

我愤愤不平道:「她一个小护士还真多事。」两女齐齐白我一眼,道:「也
不知道是谁多事,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。」

我涎着脸搂着她们两个说:「呸呸,怎么能把你们这样的大美人比成锅碗呢?」

「打你哦……」俩女不依了,带着粉拳玉腿扑了上来。

嬉闹一番后,俩女在床上吃完早餐,我跟她们提出去干娘家看看。家里的年
货早就备齐了,宋思雅到现在还没去过干娘家,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认识干娘。于
是大家出了卫生所,上街买了礼物,带上小狼,来到干娘家。

干娘正在屋外晾衣服,远远地就看见我们来了,忙招呼道:「哟,什么风把
我干儿媳妇次来啦?」

一句话就把宋思雅说得面红耳赤,宋思雅不依道:「妈,看您说的,当媳妇
的就不能来看看您?」

走进屋子,三个女人正挤在一块嘁嘁喳喳地聊得起劲。

「宋思雅,你父母同意了吧!」干娘拉着宋思雅的手说道。

宋思雅低着头说:「嗯,算是吧。」

「什么叫算是?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这婚姻大事可不能儿戏。」干娘一本
正经道。

那次去宋思雅家,其实我并不高兴。宋思雅的母亲很看不起我,如果不是看
在宋思雅那么爱我的份上,我想她母亲可能会拿根扫帚将我轰出去,之后又碰上
宋思雅的初恋男朋友,这对一个男人来说,的确不是个美好的记忆。

宋思雅又点头道:「走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们说了,这辈子我身是徐家的人,
死是徐家的鬼。除非子兴不要我,否则我跟定他了!」

干娘白我一眼道:「哼,他敢不要你!思雅啊,你一个城里人,能看上我们
小兴,已经是他天大的福气了。他敢不要你,我非要他好看!」干娘对我挥了挥
拳头,看得大家都笑了。

我可不想她们把枪口都对着我,于是转移话题道:「干娘,我干爸呢?」

干娘笑咪眯道:「你干爸他们税务所年底事多,要忙一上午呢。」说着就起
身要给我们端茶倒水,玉凤和宋思雅忙起身去帮忙,干娘推托不过,只好随她们
去了。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嘁嘁喳喳的不知在聊些什么,我闲着无事,拿起了干爸
书柜上的书来看。

干爸是税务所所长,家里的藏书大多也就是有关税务的一些书籍。对这种专
业书籍,我不大爱看,但多了解一些税务知识对以后做生意很有帮助。正看了两
页,干娘就端着瓜果盘子走了出来。

「小兴,来吃颗富士苹果。」说时干娘已经递给我一颗比拳头大两倍的苹果。
好家伙,咱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苹果能长这么大的呢。

「干娘,这是苹果吗?怎么长得都快比柚子大了。」干娘笑道:「没见过吧,
这是他们税务系统发的福利。品尝看看,好吃吗?」

我拿着大苹果左看右看,怎么也下不了口。刚才我没敢说实话,其实这苹果
长得真有趣,怎么看怎么像女人的乳房。

「吃呀,怎么不吃呀?是不是没削皮,我给你削削。」干娘说着就伸手朝我
手里的苹果抓来。

无巧不巧,我正把苹果往口里送,也不知怎么的,嘴里却突然钻进一根水葱
似的兰花指来,差点没咬上它,不过还是吻上了那手指,凉凉的、冰冰的,感觉
怪怪的。

「啊!」手指触电似的收了回去,干娘娇呼一声,我这才发现原来是干娘不
小心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。

干娘的脸红红的,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。我嘴里咬着苹果,抬头迎上了
她那双受惊的双眼。

这时候,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:暧昧!

不小心的异样接触,令我们两个大感尴尬。好在厨房响起玉凤的呼唤声,干
娘的脸刷得一下红了,连忙跑进了厨房。以前我一直没仔细打量过干娘,今天我
竟然觉得她比往常更漂亮了。

干娘比玉凤年轻几岁,三十出头,浑身上下散发成熟女人的妩媚气息。也许
是因为从未生育过,她的腰身比玉凤的要纤细些,比思雅的要粗些。奶子倒是没
玉凤的大,不过也挺可观的。干娘长得不差,跟玉凤有得一拼。尤其是她那挺翘
的屁股,哪里像是个三十岁女人的呀?分明就是十七、八岁小姑娘的挺翘美臀。

我呆呆地望着干娘消失的方向,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。这怎么可以,她可是
我干娘啊。

干娘跟着玉凤与思雅出来,这会儿她已经恢复常态,只是眼神总躲着我。当
着玉凤与思雅的面,我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。事实上,的确什么事也没发
生,不就是不小心亲了下干娘的手指吗?这可不能怪我,谁叫老天爷跟我开这种
玩笑呢?

大家边聊天边吃着水果的时候,「铃铃铃」,电话响了。干娘抱个歉去接了
电话,不一会儿就慌慌张张跑出来,语无伦次地对我说:「不好啦,小兴,你干
爸被人包围住了。」

我握着干娘的小手,安慰她说:「别急,别急,干娘,你慢慢说,我干爸怎
么了?」玉凤和宋思雅也来安抚她。

干娘缓过神来,可眼睛已经红了,道:「你干爸去张天林的森林运输公司收
税,刚才税务所的小王打电话说,他们被张天林的人围在运输公司,说是要打他
们。小兴,你得快去救你干爸啊。」

暴力抗税?

我脑中冒出这个词来。想不到张天林竟然这么大胆子,敢公然对抗国家机关!

「干娘,你先别着急。」我又对宋思雅说,「思雅,你先去打电话报警,然
后在家里等着,我去看看。」说完马不停蹄地夺门而去。

干娘在身后喊:「小兴,你可一定要把你干爸带回来啊!」

「放心吧,干娘,有我在,干爸一定不会有事的。外头乱,危险,你们可别
跟过来!」临走我还不忘叮嘱她们几句。如果我不这么说,难保救夫心切的干娘
会跟过来。现在这世道,说安全就安全,说不安全就不安全。乱起来,谁也不敢
保证会出什么事情。

森林运输公司就在九舅的正峰运输公司对面,倒也并不太远。我迈开步伐,
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。上一回,就是因为没来得及去救九舅,才看着九舅在自己
的怀里痛苦地死去。这一次,我再也不会让身边的人离我而去了。

跑到森林运输公司大门口的时候,那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。

「让开,让开……」我粗暴地分开人群,却见张天林正站在人群外指挥着一
大批手下将几个人团团围住,嘴里还高喊:「父老乡亲们,大家看看吧,税务所
的干部打人了啊!」

那被围住的几个人可不就是税务所的人吗?一群人正对着他们拳打脚踢,干
爸已经被他们打倒在地上,并且蜷缩着身子任人踢打。我大怒,冲进人群里大喊
一声:「住手!」

一个留着长头发的小混混,一脸凶相的瞪我一眼,恶声恶气道:「哪来的愣
头青?少管闲事,一边凉快去!」说着伸手想推我。

我轻轻抬手一拍,一巴掌打掉「长毛」的脏手:「我就是想管闲事,你能怎
么样?」

长毛只觉得右手一阵剧痛,手腕似乎被眼前的年轻人拍脱臼了,心下晓得来
人不是他一个人能对付的,回头就吼道:「你们几个,快来帮忙,这小子扎手!」

他这一嚷嚷,顿时就拥上来一大伙人,把我给围住。

「揍他!」长毛恶狠狠的一声大喊,众混混一拥而上。

众混混皆朝我奔来。我不慌不忙,一拳将最先靠近我的拳头折断,然后一个
扫堂腿,又干趴下五个,最后起身张开双手,猛地抓住五人的手,一个横摆将最
后五人甩出两米远。

一会儿功夫,已经没有一个混混能站起来了。我怒火未消,冲上去拎起面色
如土的张天林就想揍他几拳。

干爸嘶哑着嗓子阻止道:「小兴,别冲动!」

我双目赤红,吼道:「干爸,他敢打你,我非揍死他不可!」

干爸一拐一拐地走过来,拉住我高举的右拳,道:「小兴,别冲动,这种人
自有国家法律来惩治他。咳咳……」

张天林哈哈大笑道:「你打呀,你打呀,不打你就是龟儿子,有种的你就…
…啊……」

张天林的嚣张刺激了我,压不住心中怒火,我狠狠地给了他一拳,打得他鼻
血长流。

「呸!一张天林吐出两颗门牙,漏风的声音扯着嗓门吼道:「你敢打我?你
敢打我?你知道我是谁吗?你打了我,看我哥哥怎么治你!」

我挥拳又要揍他,却被干爸死死拉住,干爸急道:「小兴,别冲动,打人是
犯法的,是要负法律责任的!」

如果换个地方,张天林敢这么对我说话,我非揍死他不可。可现在众目睽睽
之下,我要再揍他就犯法了,只好忍着心里的怒气,把他甩到地上。

「大家,我是镇派出所所长范伟!请大家让一让,有什么事,我们派出所会
处理的。」人群外传来范叔洪亮的嗓音,干爸拉着我就往后退。范叔领着派出所
的十几名警察已经赶到,连警花朱倩也在里头。

张天林抢在我们前面,流着鼻血跑到范伟面前,拉住他的手说:,范所长,
你可来了,这小子无缘无故把我们打了一顿,你快点把他抓起来!」

范叔抽出被他拉着的手,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看了我和干爸一眼道:「到
底是怎么回事,我们公安还不清楚,但你们聚众斗殴,已经违反了治安法。这样
吧,大家都跟我回所里做笔录,是非黑白,自有公论。」

范叔看得出来,今天这事情闹大了。这么多群众看到税务所和森林运输公司
的人打在一起,他也清楚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货,再待下去,事情只会愈闹愈大。

干爸对范叔说:「范所长,我们税务所绝对配合派出所的工作。」

几名公安已经把那两、三名税务所的干部扶了起来。

张天林感到有些不妙,平时镇上就这两个人对他感冒。听说姓范的和姓赵的
私交不错,自己要是进了派出所,岂不是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无回?张天林年轻
时就是个混混,以前仗着他哥哥张天森的势力不把派出所放在眼里。但自从前几
年这个范所长上任后,人家一直不给他好脸色看。

张天林曾想找范伟的麻烦,可张天森却告诫他:范伟在市里有关系,千万动
不得!

张天林胆大包天,谁的话都不听,却不敢不听他大哥的话。张天森不让他动
范伟,张天林也就一直没敢给范伟找事,当然暗地里还是做了不少坏事。

张天林貌丑如猪,却有鬼机灵的眼珠子。他眼珠子一转,计上心来,突然对
着人群高喊:「大家快看看,派出所的人,不分清红皂白乱抓人啦……」他那群
手下也跟着起哄,气得我又想冲上去揍他们一顿。

俗话说,三人成虎,谣言很可怕,特别是对于这些不知情的老百姓来说,张
天林这乱喊乱叫会造成极大的不良影响。对于派出所的公安,人们一向对他们敬
而远之,同时,人们在心中还对派出所有一种逆反的心理。张天林这群人这一喊,
惹得群众们都以为公安乱抓人了。

乡下哄孩子的时候,都会用「再哭就叫公安把你抓去」来吓唬小孩子。在很
多人的观念里,警察就是法,法就是警察,警察代表着一种绝对的权威,因此,
即便抓错人也用不着道歉。正因为有这种观念,老百姓对公安局的人都很反感。

围观的许多群众已经叫起来了,纷纷指责范叔。

「有什么事就不能公开吗?」

「派出所的人就可以随便抓人了?我们明明看见是那个年轻人打了运输公司
的人。」

群众的矛头纷纷指向我,本想开口辩驳几句,可干爸一个劲要我冷静。

范伟不愧是一所之长,他处变不惊,站到高处对群众说:「我很理解你们的
心情。大家都看到了,有人在这里众众斗殴,但我们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。
我们派出所不是来抓人的,只是想请参与斗殴的双方当事人回派出所,把事情的
真相搞清楚……」

范叔的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,而且他在春水镇里的名声也不错,所以几句话
后,群众的情绪都稳定下来了。张天林也知道再煽风点火也没用了,偷偷招呼一
个围观的小子嘀咕了几句。那小伙子听完后,钻出人群,不知道跑哪去了。

公安押着我们一群人挤出人群就往外走,朱倩看了我一眼没说话。刚走出人
群,一道人影到我面前慌张地问:「小兴,你这是怎么了?」

我一看,却是白玲。

「我没事,你回公司吧。我跟干爸去派出所做笔录。」

白玲心里早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。九舅死了,我现在是她唯一的心灵支柱。
她死活不肯走,我只好让她去找干娘她们。

半路上,我从干爸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。

每逢年底,税务所都会向镇上的企业单位催缴税款,一般是企业主动上税务
所来交税。可前几天干爸一查帐,发现镇上还有森林运输公司欠着一九八三年的
税款,数次打电话给森林运输公司要他们交税款,可森林公司的老板张天林三番
两次推拖,无奈之下,干爸只好亲自带人来要税款。

改革开放才几年,改革了经济体制,但同时也带来不少问题。其中「暴力征
税」与「暴力抗税」这两个税务问题最严重。法律普及面不广,许多地方时有暴
力抗税事件发生,与之相对应的,就有了暴力征税的问题。

其实这起案件也就是个定性的问题,到底是「暴力征税」还是「暴力抗税」
呢?这都得经过调查来确定。

张天林是个什么样的人,我是再清楚不过。别说他可能就是杀害九舅的幕后
真凶,魏婉的悲惨遭遇就已经令我对他恨之入骨。今天他竟敢叫人打我干爸,更
令我怒不可遏。

一群人刚走到派出所大门口,迎面就遇上一男一女。那男的四十来岁,长得
肥头大耳,大腹便便,一看就是个当官的。那女的也四十岁左右,浓妆艳抹,脸
上化妆品抹的跟鸡屁股似的。

张天林一看到那女的,就好像癞蛤蟆见着了屎,扑上去拉住那妇女的手,亲
热地说:「姐,你可要为弟弟作主啊,你看看,我给他们打的……」

「哎哟,天林,你的鼻子怎么了?」那女人又转头不客气地对范伟说,「范
所长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是什么人把我弟弟打成这样?」

范伟不吃她那一套,道:「张秘书,事情的原委,我们还要经过进一步的调
查取证,才能确认。」

原来这个长得跟鸡屁股似的女人是镇长秘书,那么她旁边那个胖子岂不就是
镇长?这两个人的动作真够快的,张天林刚出事,他们就赶过来了。

胖子镇长打哈哈对范叔说:「范所长,你可要秉公处理啊。今天这件事影响
不小,特别是还牵涉到税务所。」又走到干爸面前跟他握握手说,「赵所长,你
没什么事吧?」

干爸跟镇长客套了几句,我心里暗骂,假惺惺。镇长明显是张天林的人,看
来今天的事得小心应付。

进了派出所,我们一个个都被隔离审问。也不知道范叔是不是故意的,审问
我的恰恰是警花朱倩。我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椅上,朱倩一脸冰霜地拿着本子和
笔坐在桌子后边。

「姓名!」朱倩头也不抬,便在本子上写了几笔。

我笑眯咪道:「你不是知道吗,还用问?」

啪,朱倩小手拍在办公桌上还挺响亮的,将我吓了一跳。她冷冷地说:「态
度给我端正点,我现在是警察,你现在是嫌疑犯!」

「朱倩,我徐子兴哪里得罪你了?不用这样对我吧,咱们认识有段日子了。」
刚才给张天林惹出来的一肚子邪火还没消下去,我无赖似的对她说。

「哼,徐子兴,你行啊。把十几个人打趴下,是不是很过瘾?」朱倩讽刺道。

「那是他们欺负我干爸,你没看到,他们十几个人围着我干爸他们三、四个
人……」

「够了,现在是我审问你,不是听你讲故事。我问你,你是几点钟到达事发
现场的?」朱倩摆明了要公事公办。这可惹火我了,无论她怎么问,我就是不回
答。

朱倩也生气了,把纪录本一扔,道:「好好好,你不说可以,到时候你干爸
要是有什么事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!」她这招击中我软肋了,虽然向她一个女人
低头很没面子,但为了干爸,这口气我忍了。看着她美丽的身姿,我邪恶的想,
看我以后怎么治你。

笔录很快做完了,我想这下真相应该大白了。其实事情很简单,就四个字:
暴力抗税!

朱倩拿着笔录出去了,把我关在审问室里。我也不着急,翘起二郎腿,嘴里
哼着歌,打量着这小小的审讯室。

我不是第一次进派出所了,但进审讯室却是第一次。审讯室不大,也就十几
平方米。三张椅子和一张桌子,桌上还有一盏高瓦数的台灯。四壁空空,封得严
实,只有一个带铁栏的小窗子。大门一关,这简直就是个囚禁室。

半个小时后,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,接着响起开门的拧锁声。我
一喜,这是来放我出去的吧。

大门忽然打开,走进几名绿衣绿帽的公安,其中就有范叔和朱倩。我正想迎
上去,却被一个面生的公安拉住。他拿出公安证举到我面前说:「徐子兴,你涉
嫌故意伤人。依照刑法,我们有权将你拘留四十八小时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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